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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幷序) 九十九
家同(张改作「僮」)须饱暖,装束唯粗疏。
俗人作怜爱,处置失形模。
衣袴白如鹤(一作「衣苦自如鸖」),头巾黑如乌。
裌袍实夸(戴校「姱」)锦,衫改(项校「段」)高机芦(张改作「纑」)。
未羡霍去病,谁论冯子都。
此是丈夫妾,何关曹主奴。
他道恒(项校「肥」)饱食,我瘦我(项校「饿」)欲死。
唯须学一种,勿复青当(张改作「当青」)史。
行年五十余,始学无(张改作「悟」)道理。
回头义(戴校「议」,张改作「忆」)经营,穷因只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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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幷序) 六十七
亡(张改作「妄」)随(项校「玉髓」)长年术,金刚不坏身。
俱伤生死苦,谁兑(项校「免」)湼槃因。
精魂归寂灭,骨肉化灰尘。
释老由自气(戴校「犹自去」,项校「犹自弃」),何况迷遇(项校「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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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幷序) 四十八
兄弟义[居](君)活,一种有男女。
儿小教读书,女小教针补。
儿大与(郭校「须」)娶妻,女大须嫁去。
当房作私产,共语觅嗔处。
好贪竞盛吃,无心奉父母。
外姓能蛆姡,啾唧由女妇。
一日三场鬬,自分不由父。
近逢穷业至,缘身一物无。
披绳兼带索,行时须杖扶。
四海交游绝,眷属永还(张改作「远」)疏。
东西无济着,到处即女君(张改「安居」,项、戴校作「汝居」)。
(以上录自张锡厚《王梵志诗校辑》卷二,原卷为伯三二一一、斯五四四一、斯五六四一。
以《敦煌掇琐》三一参校。
)(按:《全唐诗续补遗》卷二据《敦煌掇琐》录伯三二一一卷收其中二十六首为缺名《五言白话诗》。
张锡厚考证此卷为王梵志作,可以定论。
今将童氏未收之作皆录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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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幷序) 四十四
地下须夫急,逢头取次捉。
一家抽一个,勘数申(项校作「由」,通「犹」)未足。
科出排门夫,不许私遮却(戴谓此字衍)曲。
合去取正身,名字付司录。
棒驱火急走,向前任缚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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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幷序) 二十八
当乡何物贵,不过五里官。
县局南衙点,食并众厨飡。
文簿乡头执,余者配杂看。
差科取高户,赋役数千般。
处分须平等,并檑出时难。
职任(张改作「事」)无禄料,专仰笔头钻。
管户无五百,雷同一概看。
愚者守直(一作「{穴/日}」,蒋谓即「冥冥」)坐,黠者馺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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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幷序) 二十
道士头侧方,浑甚(张改作「身」)总着黄。
无心礼拜佛,恒贵天尊堂。
三教同一体,徒自[浪](朗)褒扬。
一被(项校「种」)沾贤圣,无弱[亦](赤)无强。
莫为分别相,师僧自设长。
同尊佛道教,凡恪(项、戴校「俗」)送衣裳。
粮食逢医药,垂死续命汤。
敕取一生活,应报上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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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幷序) 十七
傍看数个大憨痴,造宅舍拟作万年期。
人人百岁乃有一,纵令长命七十稀。
少少撩乱死。
□□□□期却半,欲似流星光暂时。
中途少少辽乱死,亦有初生婴孩儿。
无问男夫及女妇,不得惊忙审三思。
年年相续罪根重,月月增长肉身肥。
日日造罪不知足,恰似独养神猪儿。
不能透圈四方走,还须圈里待死时。
自造恶业还自受,如今痛苦还自知。
(以上十八首均录自张锡厚《王梵志诗校辑》卷一。
张氏所据本为斯七七八、斯五七九六、斯五四七四、斯一三九九卷,幷以《大正藏》第八十五册《王梵志诗集》参校。
)(按:本卷所录王梵志诗,皆据张锡厚《王梵志诗校辑》,另曾参校《大正藏》本及《敦煌掇琐》。
录诗的原则是,尽可能地保持王诗的原貌。
凡原文可通者,尽可能保持原文。
原文显误,张氏所改为无可移易者,即予改正。
原文虽误,张氏所作改动尚难成定论者,则仍保留原文,而以张说附收其下。
各本有异文者,择其善者为正文,异文注出「一作某」。
张锡厚为王梵志诗的校录、写定作了十分可贵的努力,本卷充分利用了他的成果,笔者只在少数诗章的分篇及文字的定夺上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这是应该在这里说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