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孺的诗文

翠鸟质微细，乃以羽自戕。

犀象兽之雄，每因齿角亡。

物生无巨小，适用反相伤。

犬羊死柔弱，虎豹死暴强。

彭聃死于寿，夭者死于殇。

万生谁长存，所贵德誉光。

古来志节士，立身有大方。

孰云萧艾丛，果胜兰蕙芳。

天历诸公制作新，力排旧习祖唐人。

粗豪未脱风沙气，难诋熙丰作后尘。

监国裨皇政，忧劳二十年。

龙楼方爱日，鹤驭遽宾天。

巳失群生望，空馀万世传。

长江一掬泪，流恨绕虞渊。

闻钟理短发，徐步启荆扉。

不知夜雨过，园林顿芳菲。

江山静妙颜，云日淡清辉。

残梅落欲尽，幽池水痕肥。

始见新岁来，景物忽如玆。

徒为逝川叹，未遂沧州期。

及时贵取乐，莫遣青春归。

胡貊笑纨绮，吴越贱坚车。

群庸方嚣嚣，固谓智士愚。

刀笔计得失，丝粟较盈亏。

谁云周公圣，对此惭不如。

千古劬劳恨，三冬疟疠馀。

故交犹记忆，尊酒问何如。

拜倩人扶答，文教子代书。

何时减药饵，一笑百忧除。

欹枕雨声歇，竹间闻鸟鸣。

病惟愁是伴，闲与懒相成。

堕地惊兹日，终天负所生。

一杯鱼菽祭，悲感泪纵横。

超悟天人际，从容礼法中。

豪端锦江水，麈尾雪山风。

善共东平乐，才看冀北空。

感恩惭独厚，笺疏许频通。

壤地三千里，弦歌五十城。

廷多汉长者，座有宋耆英。

立事多师古，行仁不近名。

愿存无逸戒，伫见治功成。

听政忧民切，虚心待士虔。

典章皆有㩀，谈笑总堪传。

夜月初筵酒，春风广厦毡。

小臣怀德处，每忆白驹篇。

大名传海宇，盛德冠时人。

文字天垂象，姿颜岳䧏神。

仁施邦域远，年与宪章新。

愿沐恩波阔，花溪理钓缗。

贤王思贱士，欲为制颓龄。

药授还丹秘，功存本草经。

驻颜嗤镊白，阅岁比冬青。

倘遂飞升去，长依传说星。

服猛本王政，赐皮书阁中。

林泉眼如电，文采座生风。

似可讲周易，宁须唤小空。

深思避贤者，玄理未能通。

鱼在深渊鸟在山，乾坤无物不相关。

野亭日午攴颐坐，闲看云天一鹤还。

谷口惊湍雨歇，柳阴芳草春还。

试问太平乐事，夕阳牛背青山。

娥以孝而死，江因娥得名。

至今潮上落，犹带哭爷声。